文 / 杜彼得 (自由作家 / 美國紐約華人工商促進會總幹事)
我們在首屆的「幸福爸爸」慶祝會上說:「孩子不能缺少母愛,但是家庭有了父愛才完整。」從古至今,從西方到東方,每年人們總不忘了歌頌母愛,「母親您真偉大」似乎已成了世界性的共同語言。的確,從人類到哺乳動物,大家不斷地看到「母愛」勇敢的保護著她的子女,久而久之「父親」的角色,好像就被遺忘在記憶的年輪裡,雖然各國也都有「父親節」的紀念日,倘若你詢問餐館就明白,只有在母親節才會一位難求。
一對結婚約10年的夫妻,將彼此視為靈魂伴侶,沒想到丈夫因為罹患癌症,病情急轉直下,即將不久人世。妻子得知後悲慟不已,害怕未來一個人的生活,竟心碎而亡,3天後丈夫也病逝。他們的家人趕到醫院急問,為什麼健康的妻子會不堪的逝去?護士告知謂:她罹患的是俗稱「心碎症候群」,是一種因為突然遭受龐大壓力引發的罕見心臟疾病,會快速削弱心肌且危及生命。
那天,當我們站在台下,望到已領完獎下台享受美食的「幸福爸爸」,在他們身邊坐的正是早年已被頒獎過的「幸福媽媽」,個人內心是悸動又感慨的,以一首I Love You的歌曲告訴CB7的副主席(Chuck Apelian)說,是代表他太太唱給他的,因為她早幾年參加過「幸福媽媽」。記得去年蔡仁泰董事長90歲生日時,我們也曾經以一首「家后」代表他太太的心聲送給他。最後我們也以「燦爛的你」送給「幸福爸爸」們,就像歌詞中寫的,「夢是氫氣球,向天外飛走,最後都化做烏有。一個人在夢遊,像奔跑的犀牛,不到最後不罷休。」
其實拿著麥克風「無病呻吟」的人眼眶是濕的,但因二首歌都有高亢的部分,很多人以為是用力過度而汗水顯現,沒有人察覺陳鐵輝夫婦坐在靠講台的前面,而且是面對著我們,想到這對忘年好友,鐵公跟我說:「十多年前,鐵婆是第一屆的幸福媽媽,我也要做第一屆的幸福爸爸。」他們賢伉儷都已80多歲了,兒女都有自己的家了,倆公婆相依為命,由於彼此親近,這些年鐵婆身體欠佳,幾度送急診室,屢屢聽到年長的鐵公老淚縱橫的向朋友哀訴而令人不捨。
有一次鐵婆當著我的面告訴鐵公:「我是個病人,你對我的態度要好一點。」我們心裡偷笑,原來「老來伴」,「拌嘴」是其中最珍貴的片段,她在醫院躺著的時候,大概不知道那個叫「鐵」公的男人,有多怕失去需要他時刻左右照顧的她。因此,整場「幸福爸爸」的節目裡,我們都避免去打擾這對神仙眷侶,一者不想破壞他們夫妻倆都是第一屆「幸福」的爸媽,再者也怕自己有感而傷。
在美國第一代的華人都相當重視對子女的教育,因為我們對移民美國在天花板下生存的「刻骨銘心」,但絕大多數的第一代在母國都有受過完整的教育,來美後才進修自己的英文,受到生活的壓力對高科技的演變,能真正完全融入的少之又少。那天我們對一位友人說:「你們可有想過,小時候子女都聽我們的教誨,一步步地跟著,可是他們受完教育出社會之後,總覺得我們跟不上時代,一夜之間父母的角色變了,做什麼事都必須要聽子女的,更沒有能力像他們一樣,能享受青春期的叛逆。」
前總統奧巴馬表示,兩個女兒均聽從他與妻子Michelle的建議,寧可加入演藝圈也絕對不會接觸政壇。他們的兩個女兒(Malia Obama)25歲和(Sasha Obama)也已22歲,夫妻倆都堅決不讓她們走上會叫人瘋狂的政治,即便兩個女兒年輕也有能力。這使我們想到,在小女圓緣讀芝加哥大學時,有友人建議輔導她從政,因為她除了音樂之外,主修的就是「政治」,但本身為了族裔熱衷於參與政治的人,卻不要子女淌入這個渾水。
「政治」擺脫不了名利,陷入深淵的人為了權力,功利心必強大,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之下,很難自我調整心態,保持積極向上的精神。所以,個人一直很珍惜,已在公職上服務多年的華人優秀子女,如孟昭文和劉醇逸,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表現出色,最令我們耿耿於心的是,孟昭文的溫和問政,卻能使自己的影響力不斷提升,那天我們特別提到永遠默默支持著她的夫婿。